俞莺也看到了归晚,顿在那儿,脸上有一丝迟疑。
“俞小姐,你过来了,请进,吴医生正在等您。”孙思怡立即迎了上去。
吴医生的时间不好约,俞莺深深地看了归晚一眼,还是跟着孙思怡走了进去。
归晚暗道,幸亏不是我来做助理。
因为和俞莺认识,所以该规避的还是得规避。
一个小时后,俞莺神色淡淡地从咨询室走了出来,眼睛落到了归晚身上。
归晚冲俞莺笑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宁珩翕,她和俞莺本来没什么矛盾。
但,俞莺很明显把自己当成了情敌,归晚瞬间觉得自己在宁珩翕那里拿钱不冤。
不过现在是在工作场合,所以归晚就不进入兼职的状态了,相信宁珩翕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当然,宁珩翕应该也不知道。
还冲着我笑?脸皮可真够厚的,俞莺走到归晚面前,说:“我真的不明白,宁少为什么会看上你。”
“大概是看上我这张脸了吧。”归晚继续笑,“你知道,男人都是肤浅的。”
“宁少不是这么肤浅的人。”俞莺心里涌起一股子屈辱感。
“那他也没什么可追求的呀,他又不需要联姻保家业。”归晚耸了耸肩,“我只是说他现在是肤浅的,也许哪一天,他找到了灵魂伴侣,就和我分手,也说不定。”
现在是肤浅的……俞莺更觉得气闷。
“你能接受?”俞莺难以置信地看着归晚,说到分手居然如此轻飘飘的。
宁珩翕那样的男人,谁抓着了还愿意放手呢。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宁珩翕要喜欢谁,那是谁都没办法的事。”归晚一脸遗憾地说,“像我这样的人,和宁少谈过一场恋爱就已经足够幸运了,不是吗?”
俞莺承认归晚说得有道理,否则自己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还没站在到他身边。
但这种说法,依旧深深地刺痛了俞莺。
至少现在,归晚是宁珩翕的女朋友,而她俞莺从来都不是。
孙思怡在一旁都听呆了,这是二女争一男?
那个宁少,难道是电视里的那个宁少?
不过好像,只有一个人在争。
这时,俞莺盯着归晚,很愤怒地说:“你不爱他,所以才可以接受分手。”
归晚很想点头,自己本来爱的就是他的钱啊!
但出于“职业道德”,归晚咬牙摇头道:“宁少嘛,谁会不爱!”
俞莺再次说了一句:“他为什么会喜欢你。”之后愤然离开。
孙思怡目送俞莺进了电梯,才挪到归晚身边。
“归晚,你真的在和宁少谈恋爱?”不等归晚答话,孙思怡又道,“那些花都是宁少送的?”
“是啊。”归晚点了点头,说,“是不是很神奇?”
“有一点点。”孙思怡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然后说,“这个俞莺应该也是喜欢宁少的吧,她好像是个富二代。”
“很明显啊。”归晚一脸无奈地说,“但我无意跟别人争男人。”
时间这么宝贵,人的精力这么有限,拿来挣钱不比争男人要强。
“知道,是她和你争。”孙思怡突然觉得很骄傲,归晚瞬间成了她这样的普通女生之光。
“她好像被我气着了,其实我也不是有意的。”归晚一边说一边拿出书来学习。
学习如行舟,不进则退,专业知识不能停。
“你也别和她计较,毕竟她是个病人心理有问题,你知道吗,她不是她爸妈亲生的。”孙思怡在归晚耳边小声说,“她早就知道了,但就是一直瞒着。”
“那得看情况吧,如果是被遗弃的,不回去也能够理解,和亲生父母在一块儿也未必就真的幸福。”归晚打开书,找到自己之前看的那一页。
自从开始工作后,看书真的是见缝插针。
孙思怡看到归晚这样,不禁有些紧迫感,要这样卷吗?
但同时,也表示不理解,有这么个有钱的男朋友,居然还拼命学习,这到底是热爱学习,还是没有安全感。
不过学习还是没有八卦要紧,反正也就几句话的事。
“可她的父母并不知道她不是自己亲生的。”孙思怡在归晚耳边小声道,“归晚,你说她会不会是抱错的?”
按理,这是病人隐私,是不可以说的。
但归晚是同事,孙思怡性格又活泼,忍不住就说了。
归晚默默地放了一本书到孙思怡面前,说:“看书吧,好好学习有饭吃!”
孙思怡默默地拍了一张照片,发了个朋友圈:论有一个催着你学习的同事是什么感受。
虽然归晚没说什么,但她却隐隐中有些羡慕俞莺,如果自己是抱错的多好。
这种小小的遗憾,归晚只能压在心底里,不能说出来。
眼看着到了下班的时候,宁母却突然打来电话,说要约归晚吃晚饭。
宁母也是自己的金大腿,因此归晚立即就应了。
但在赴约之前,归晚还是跟宁珩翕说了一声,那边只回了一个“嗯”。
宁母定好的地方是一个私房菜馆,在一个巷子的尽头。
小巷布置得挺文艺的,白天应该会有不少人在这里打卡。
私房菜馆很幽静,到了包厢,宁母和沙娜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归晚发现沙娜这份工作也不好做,得像影子似地跟着,不过如果月薪够强大的话,也不是不能够接受。
还没等归晚开口,宁母便道:“归晚,你是学心理的,应该懂得催眠的吧?”
“催眠?”归晚没想到宁母会提出这么个问题,于是问,“伯母,是您自己要催眠,还是别人?”
“当然是我呀。”宁母拍着自己胸口道,“我夜里老是睡不着觉,早晨又早早地醒了,这一睡不好吧,就想发脾气,可是发脾气多容易让人老啊,睡不着也容易让人老啊……”
宁母说着说着就伤感了,女人真是可怜,老了就跟黄花菜似的,不像男人,只要有钱,多老身边都少不了围着一堆花儿朵儿的。
归晚一听宁母这样说,猜想怕不是更年期到了。
但归晚知道,大多女人很忌讳听到这几个字,不像刘美红,还没到更年期,就嚷嚷着自己更年期到了,需要去吃药治疗,让归晚给钱。
“归晚,你要是会做催眠的话,你去我家给我催催吧,我给你钱。”宁母知道归晚喜欢的是什么,因此一针见血。
归晚欲哭无泪,原则以内的诱惑是不道德的。
“伯母,您这个还要系统诊断地下的好。”归晚咬牙建议。
“那你给我诊吧。”宁母坐正了身子。
“伯母,这个您得要到医院去看。”归晚弱弱地说。
“这么麻烦?”宁母皱着眉,但晚上睡不着觉确实难受。
第二天,宁母一大早便去了归晚的医院。
看在归晚帮着自己忙前忙后的,宁母对她说:“你爸的公司接了宁氏的一单小业务,原本珩翕说不行的,我觉得你们家日子好过了,你的日子也好过些,免得你整日钱钱钱的,所以就让他们跟你爸签了。”
归晚:……您可真是太好心了。
虽然吴西元挣再多的钱也跟归晚没关系,但感谢的话还是要说的。
“伯母您对我可真好。”归晚朝宁母甜甜地一笑,“只是不知道我爸会不会好好干,别回头给您丢脸。”
“他要不好好干,我就来找你。”宁母瞟了归晚一眼。
归晚:……这么不讲理的吗?要不要跟吴西元断绝父女关系。
宁母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果然是更年期综合症,这让她很不高兴。
更年期?这是官方说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