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楼繁华的街道顿时安静了下来,仿佛画面定格了一样,但在这定格的画面里却有一个人在走动着,他叫天涯路。
此刻,在他的身后有一个红衣女子,瞪着大眼愣在那里,她叫斜阳梦。
突然她一声大吼:“站住,你,你···我,我···我要杀了你。”
然后她整个人凌空一跃,一脚而去,天涯路也有些愣住了,他看不出这是什么招式,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招式,只是狗急了便跳墙。
天涯路微微一挪脚,斜阳梦这凌空一脚便踢空了,可当他落回地面时,整个身体便失去了重心,然后整个人便摔了下去。
就在快要触碰到地面的那一刻,有一双手拉住了她。
那是天涯路的手,此刻两人的身体都是倾斜的,天涯路仅凭一脚尖便能使身体斜倾定格。
这一刻,画面再次定格了,而且此刻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两人彼此看着对方,眼睛一眨不眨。
突然“啪”的一声,一巴掌横扫而去,天涯路又愣了一下,瞬间什么都忘了,于是两人都倒了下去,摔在地上,只不过两人同占一块地面。
一个脸朝上,一个脸朝下,而且嘴和嘴还对上了。
这一刻,斜阳梦的眼睛恐怕是有生以来瞪得最大的一次了,但天涯路却显得很平淡,然后起身,转身,走人,好像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突然一声惊天巨响从斜阳梦的口中发出,响彻三里,天涯路被吓了一跳。
回头,愣道:“喂,你干吗?”
斜阳梦狠狠地指着他,怒火眼中烧,咬着牙,道:“你,你···”然后竟大哭了起来。
天涯路愣住了,完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一脸莫名其妙地问道:“你这又是干吗啊?”
“我不活了。”斜阳梦一脸的委屈。
“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你···好,我现在死给你看。”她似乎已经气坏了。
“真的?”
这一下,斜阳梦却愣住了,傻傻的望着天涯路,然后开口道:“你···等着。”
然后她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条大麻绳,接着往风雨楼的檐角一扔,还拿了张凳子出来。
天涯路只是看着,什么也没说,表情有些好奇,仿佛觉得很有趣。
当一切都准备好了,斜阳梦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真的上吊了,围观的人都愣住了,唯独天涯路还是一副觉得有趣的表情。
突然,凳倒,木断,人摔。
屋檐的木断了,所以斜阳梦摔了下来,还不停地喊痛。
天涯路愣了一下,看了看屋檐,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斜阳梦,念道:“好庞大的身躯呀。”
听了这话,斜阳梦突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看了看自己,自言道:“难道我又胖拉,呜呜。”
放声大哭了起来。
天涯路又是一愣,突然觉得眼前这人好生奇怪啊,只见斜阳梦站了起来,望着屋檐大骂道:“你怎么那么没用啊。”
天涯路沉思了一下,道:“不对啊。”
斜阳梦瞪大双眼,问道:“什么不对呀?”
“你怎么还没死啊?”
闻言,斜阳梦瞬间无语了,很是无奈:“你,等着。”
然后她走到一条河边,天涯路也跟了过去,当然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两人站在河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你是打算跳河死吗?”
斜阳梦有些得意:“你有意见?”
天涯路摇摇头:“没有,我只是还没见过有人跳河死的,所以有点好奇,你能不能快点?”
斜阳梦的表情突然僵住了,然后傻笑了一下,她发现自己对这人完全无语了,甚至无法正常沟通。
下一刻,她的身体仿佛失去了知觉,然后慢慢地摔了下去,摔进了河里。
当她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在河里了,然后便大叫道:“救命啊,我不会游泳啊。”
围观的人愣住了,都看着天涯路,有的已经打算下去救人了,但又害怕眼前的这个人。
天涯路只是看着河里,而且有些迷茫的样子,但下一刻他更迷茫了,因为斜阳梦突然变成了一块冰,全身上下都被冰封了。
天涯路甚是吃惊,于是身影一闪,便把斜阳梦从水里带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斜阳梦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简陋的小屋里。
此时,天涯路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套红色衣服。
斜阳梦还有些迷糊,道:“这是哪呀?我怎么会在这里啊?”
“这是我家呀?”
这时,斜阳梦才发现天涯路手上的衣服好像是自己的,然后再看了下自己,才发现原来自己没有穿衣服。
于是一声惊天巨吼再次从她的口中发出,紧接着被子一拉,遮住了自己。
天涯路完全不知所谓,郁闷道:“你又怎么了?”
斜阳梦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衣服会在你的手上?”
天涯路一脸无奈:“你忘拉?你跳河自杀,然后我救了你,你全身都湿透了,这样很容易生病的,所以我就帮你把衣服弄干了,你也不用感谢我拉,顺便而已。”
斜阳梦整个人都傻了,道:“那我身上的衣服是你脱的了?”
“是啊。”
斜阳梦追问道:“那我的身体你也全看了?”
天涯路淡然地点点头:“是。”
斜阳梦傻笑一声,两眼一闭,然后又晕了过去,天涯路则是两眼一瞪,愣住了。
黄昏,斜阳梦再次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穿好了,瞬间又傻了,不用想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一刻,拔剑,冲了出去,眼前一片树木,却没发现人。
此时已是黄昏,夕阳很美,她抬头一看,便发现天涯路坐在树枝上,他正在欣赏着大自然的佳画。
一声轻啸,人已跃起,剑气划破风声,天涯路右手食指一出,轻轻一弹,剑尖所指之处瞬间便偏移了。
转眼间,树上便有两道身影在飘舞,只见黑布一挥,斜阳梦手中的剑脱落了。
两人停止了飞舞,但斜阳梦还是一脸的怒火,正想出脚,一声轻啸,树枝断了。
斜阳梦一声惊叫,然后便掉了下去,但并没有着地,因为有个人接住了她。
她回过神便是一巴掌过去,但这一次天涯路早有准备了,瞬间便抓住了打来的手掌。
“放开我。”斜阳梦怒道。
于是天涯路毫不犹豫地松手了,她一声惊叫便摔在地上了,感觉全身酸痛。
“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何非要杀我啊?我哪得罪你拉?”天涯路很是疑惑。
斜阳梦大怒:“你还好意思说,你不但摸我,还把我全身都看光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啊?”
天涯路有些迷茫,道:“你怎么就不能做人了?你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
斜阳梦简直就要气疯了,道:“你···你都已经非礼我了,你···”她实在无法再说下去了。
但天涯路还是迷茫,道:“我怎么就非礼你了?”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啊?”
天涯路想了一下,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啊?”
斜阳梦愣住了,然后又晕了过去,不过转眼间又醒了。
这一刻,她算是彻底明白了,他们绝对是两个世界的人,思维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既然你没事了,你也该走了吧?”
斜阳梦冷哼一声:“我不走。”
“为什么啊?”
“我要杀了你。”
天涯路轻笑道:“你杀不了我的,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这是事实,她当然也知道。
“所以我要留在这里,等你睡着的时候我再杀了你,我就不信我杀不了你。”
“就算我睡着了,你也杀不了我的。”
斜阳梦自然不信,道:“我不信,今晚我睡屋里,你睡外面。”
天涯路愣了一下,问道:“凭什么呀,我这可是我的家。”
“我不管。”
女人野蛮起来可是什么都不管的,而男人面对女人也有无奈的时候,至少天涯路现在就是,完全不知所谓。
斜阳梦向屋里走去,但很快就停了下来,然后大笑了起来,因为她看到了这小屋的名字,上面写着“天涯之家”。
天涯路问道:“你笑什么?”
“这么一间破屋也好意思取个这么有诗意的名字。”
“你有意见?”
斜阳梦停止了笑容,冷哼一声,便走进了屋里,还关上了门。
龙宫,龙殿。
倦鸟走了进来,二爷躺在舒服的大椅上,手里依然拿着那只琉璃杯。
二爷轻笑道:“你好像回来的有些迟了。”
倦鸟的身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回道:“由于要把其中一具尸体扔去喂狼,所以就迟了点。”
二爷笑了:“三个都死拉?”
“就如二爷所说,他们并没有见到那把剑的眼泪,一招,三具尸体。”
二爷又笑了,道:“看来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呀。”
“是的。”
“那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对付这样的对手呢?”
倦鸟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如果只是找一等一的高手去,恐怕无论去多少都只是送死罢了,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式去杀他。”
“比如呢?”
“用毒的高手。”
二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