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延垂眸,瞥了她一眼:“目前看来,是的。”
小姑娘张了张嘴,半响没出声。
“肯定是憋着什么坏,前几日方才抓到了北蛮的细作,今日就被埋伏。”阿元面上的冷意不减。
黑衣人消失后,侍卫警惕的守在他们身边,以防有圈套。
宋知岁看着周围满是血迹,眉心微簇,问温延:“离温府还有多远?”
“大约一炷香时间。”
“一炷香啊。”她轻声重复了下时间。
转头吩咐阿元:“找人把这边处理一下,受伤的人送去医馆诊治,至于不幸遇难的……”停顿了下,粗略的扫了眼,所幸人不多:“好好安葬起来。”
“是。”
“对了,别忘记搜身。”
黑衣人来历不明,武功也一般,埋伏许久只为了劫车,就更奇怪了,若真是北蛮来的,按照他们弑杀的性子,她不可能还能安稳的站在这里。
“姑娘放心。”阿元点头,后迅速的在尸体周围穿插,搜寻线索。
宋知岁抬手掩着阳光,从指缝中瞄了眼已到正中的日头,按照原本定的时间,此时他们应该是在温府。
叹了口气:“温府恐怕不能去了。”
温延垂眸:“为何?
宋知岁有些惆怅:“原本是带着贺礼回的门,咱们带的人手也足够,排场瞧起来就不凡。”顿了顿,抬眸对上他的眼,“可现下车没了不说,连人都伤了大半,现在过去只会引人非议。”
“你是城主,他们不会说你。”
温延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姑娘,她的眼睛生的极好,不大偏生圆润,眼尾微微下垂,透着几分无辜和稚嫩。
只见小姑娘嘟起嘴,小声道:“他们是不敢说我,但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唇角不自觉的勾起,轻笑了下:“所以你是在担心我?”
宋知岁:“……???”
她是这个意思吗?
犹豫了下,实话实说:“你想多了,主要是你入赘了我们老宋家,也算是半个门面,丢了温家的脸,也不能丢了我们老宋家的人。”
这话,宋知岁讲的格外认真,生怕面前的人误会些什么。
温延:“……”
嘴角的弧度瞬间压下,抿成了一条直线。
“头一天出府就遇埋伏,当你们宋家的人,八条命也不够用”
宋知岁:“……”
这男人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另一边阿元带着人搜查完后,将证据一起汇报给了宋知岁。
“……暗处的射箭者已经让人去追查了,这是北蛮的信物,每个黑衣人身上都有,而且面相同北蛮那些粗狂的莽夫无异。”说着将手上数个信物递给她。
“有活口没?”
阿元摇了摇头。
宋知岁看着沾了血渍的信物,大伯跟她说过近些年北蛮的野心很大,又出了位善战的皇子,据说这个皇子第一次上战场,带着八千的精锐硬生生逼退了二万兵的藩国。
自幼在马背上长大,骑术箭术无人能敌。
短短几年就拿下了周边好几座城池。
也让朝国不得不忌惮北蛮。
宁阳城自然也在他们的攻打名单中。
可……。
“若真是北蛮一早得知了我的路线,埋伏在这,要么劫持我换取他们想要的东西,要么直接了当的要命,何必到头来只劫走一辆马车。”
阿元同样不解:“兴许马车上有他们要的东西?”
宋知岁摇头:“能知道这条路线,必然知道我们的目的地是温府。”
总不能是为了贺礼吧。
而且就算她到后面和温延离开了马车,他们也没有把目标转向她,反而是莫名其妙的劫走了马车,就好像一开始那些箭只是为了逼他们下来,不得已放的。
抿了抿唇,对阿元说:“让人去通知大伯他们,查一查最近城内是否有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