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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今天掉马了吗 第2章 第二章

温延眉心止不住的跳,警告道:“闭嘴,要么我把你绑起来。”

她呆了两秒,“哦”了声,乖巧的闭上了嘴。

过了两秒又继续问:“请问兄台家住何方可有婚配?”

“……”

温延轻按下跳动不已的眉心,环顾一圈屋内,视线定在床顶的大红绸缎装饰,伸手一把扯下,试图把躁动不已的宋知岁绑起来。

宋知岁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手里的绸缎逐渐被拧成麻花,不知是察觉到自己即将被捆,还是醒酒汤起了作用。

她小心翼翼的挪位置,拉开与温延的距离后,讪讪道:“你这……麻花拧的真好。”

闻言,温延手上的动作停住,抬眸看着从床沿挪到了最里面的小姑娘。

一时房内只剩下烛火炸开的声音。

“清醒了?”

宋知岁视线定在他手上即将完成的绳子,咽了下口水,她敢说不清醒吗?

随即弯起眉眼,轻笑道:“喝的有些多,一时口不择言,别放在心上。”

温延把玩着手上的绸缎,烛光昏暗,映着他的眼眸明暗不清:“城主客气了,合卺酒太烈,若是想饮酒,果酒更适合城主。”

一句城主把两人的距离无线拉远,宋知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试图缓解即将凝固的气氛:“你之前不都直接喊名字,不用如此生分。”

先前发酒疯的记忆在脑海里疯狂的回放,导致她连看温延的勇气的都没有,垂着脑袋盯着被子上的鸳鸯戏水图。

温延手上的动作猛的停住,狐狸眼半眯,意味深长的试探:“我们先前认识?”

“啊这……”

分明是八月的夜晚,但宋知岁突然觉得有些冷,特别是后脖子凉飕飕的。

忍不住打了个颤,打趣道:“虽说是十年前,但也好歹一起玩过几回,那会儿你不都直接喊的名?”

温延的舌尖轻抵下颚,轻声重复了遍时间,而后唇角微勾:“城主记性倒是挺好,小时候的事都记得那么清楚。”

她感觉周围又凉了好几个度,寒毛都快竖起来了,面带疑惑的看他:“你有没有觉得冷?”

“八月的天,连丝风都是热的,城主可别是癔症了。”

宋知岁看得出来面前这个男人对她有很大的意见,讲话阴阳怪气,黑瞳内的疏远昭然若揭,就差把字写在脸上。

不就酒后上头多撩几句,连实质性动作都没有,果然男人都是小气吧啦的东西。

温延看着面露不满的小姑娘,视线转到已经拧好的绸缎上,华丽厚重的绸缎变成了粗细适中的绳子,用来勒断一个人的脖子最合适不过,小姑娘记性太好,可惜了。

宋知岁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离死亡一步之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的绕过温延下床。

小声嘟囔:“包办婚姻害死人。”

赤脚踩在温热的地面上,偏头瞧着心灵手巧把绸缎拧成绳子的温延,微弯腰对上他的眼睛:“做个交易吧,包办夫君?”

温延回视她,眉梢上挑,绳子缠绕在手上,不咸不淡道:“新婚之夜谈交易,城主好兴致。”

只见小姑娘杏眼弯弯,唇角梨涡深陷:“我知道你被大伯绑着入赘,心中不服,可我也是被按着脑袋成的亲,咱两半斤八两。”

“说来听听。”

见他松口,宋知岁后退一步,脸上笑意不减:“说来惭愧,虽说我是城主没错,但实际城中事务全由大伯二伯代管,绑你进来,主要是为了继承家业,咱两一没情,二没爱的,捆绑在一起也挺闹心。”

“所以,你继承家业,我吃喝玩乐,互不打扰,如何?”

温延看着巧笑嫣然的宋知岁,直截了当的戳穿:“一个傀儡城主,你觉得我稀罕?”

“……”

谈崩了。

大伯是不是被骗了,温延这脑袋瓜子不太像死读书的书呆子啊。

宋知岁沉默了半响,反问:“那你想如何?”

温延摩挲着手心的绳子,放弃了原本的计划,慢条斯理道:“实话相说,我早已与芊芊私定终身,此生非她不娶,城主此番作为棒打鸳鸯,实属……”

“行了,别废话。”宋知岁打断他的话:“我帮你把心上人弄进来。”

“但丑话说在前头,我帮你纳她进门可不是为了看你们相亲相爱一家人的,人前你要与我演好恩爱夫妻,人后你与那个芊芊就是想上天,我亲自给你们放窜天猴。”

她要求不高,只要温延不得寸进尺,她继续过她的废柴生活,互不干扰,各自走阳关道,过独木桥。

“按照你的意思,宁阳城的事务并不由你接手?”温延没有着急答应她的条件,转而问出困惑已久的问题。

“很奇怪?”她伸手揉了下眼睛,一天的婚礼流程加上方才的醉酒,早已疲惫不已,就连讲话也失去了耐心。

温延原本缠在手上的绳子被放置在床沿边,似是在考虑,片刻后应下:“好,但得先接芊芊进府。”

“放心,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三日后,你就能见到心尖尖。”宋知岁拍着胸脯打包票。

“有劳城主费心。”他颔首道谢。

“应该的应该的。”话毕,打了个哈欠,顺带还松了松筋骨,边含糊的继续说:“折腾一天我也累了,委屈你睡地板了。”

说完后,靠边站着准备等温延把唯一的床让出来,然而面前的男人仿佛一座石像,一动不动,直到她忍不住要动手拽人的时候,他动了。

伸手脱掉他自己的鞋子,合衣躺上床,盖上了被子。

“……”

她想骂人。

“不是,说好的你睡地板呢?”

“哦?”他拖长音调,半侧过身来看她,漆黑的瞳孔里映着跳跃不已的烛光,声音淡漠:“温某可不记得城主有说过这话。”

“那我现在说了,要么你为了你的心尖尖守身如玉睡地上,要么我把你踹到地上。”

温延淡淡的看着她没说话,就在宋知岁觉得他会妥协时,眼睁睁的看着他悠然自得的换了个睡姿,闭上了眼,附带一句话:“记得熄火。”

“……”

行吧,那就鱼死网破,大家都别活,反正她没有喜欢的人,对她来说毫无损失。

提着裙摆故意非常大动作从床外爬到了床里边,经过温延时还不忘踹了他一脚,可惜了,没踹下去。

因为动作过大,一直塞在袖子里边被揉成团的小册子掉落,好死不死砸在温延的脸上,还弹了一下滑落到枕边。

男人眼瞬间睁开,侧目看宋知岁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而后视线转到纸团上,拾起后慢悠悠的拆开,里面人类造娃内容一目了然,窜入他的眼内。

毫不知情的宋知岁还在为只有一条被子不知如何划分忧愁。

就听到一道慵懒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想不到城主竟然对此事如此感兴趣。”

顿了下:“这褶皱,看来是翻阅了无数遍。”

忍着困意不耐烦的撇了他一眼,生命大和谐内容一下映入眼帘,只见温延还在漫不经心的翻下一页,淡然的样子仿佛在看文书。

宋知岁的脸唰一下通红,就连脑袋都嗡嗡作响,手脚并用一把抢了过来,快准狠的揉成团塞进了床底下。

像是做了坏事当场被家长抓住,尴尬的手和脚都不知道该放哪里,特别是加上先前疯狂撩人,给了她一种迫不及待想把温延给睡了的错觉。

“咳咳……你别误会。”

强行解释道:“我也不知哪儿来的。”

只见温延挑了挑眉,幽幽然反问:“是吗?”

着急之下,她脱口而出:“我来月事了。”

“……”

一瞬间场面安静无比,宋知岁听着自己撼如雷的心跳,想给自己一拳,锤晕自己,来逃避这个尴尬万分的新婚夜。

大约半盏茶后,温延忽的轻笑了声,声音带了丝沙哑:“那可真是可惜了。”

“???”

他想表达什么?她怎么突然听不懂人话了。

——

月色透着窗棂散落一地斑驳的银光,风带着轻纱摇曳,连带着烛光张牙舞爪的爬上墙。

后半夜的宋知岁睡相及其糟糕,原本划分好的三八线,因为她横着躺早已消失,温延忍着想把她掐死的心,窝在软榻上度过了后半晚。

清晨,暖阳从东边蔓延,屋檐上的雀鸟同夏蝉鸣响,袅袅炊烟飘向天际。

自醒来后,宋知岁茫然的在床上坐了许久,她的记忆有些混乱,一时记不清自己昨晚到底干了些什么。

以至于房内一塌糊涂。

整个房间仿佛被洗劫了一番,地上到处都是东西,发簪插在鲜红的苹果上,绣着鸾凤的华贵婚服外袍被随意的丢弃在地上,还被踩了好几脚,遍地的桂圆红枣,床头的绸缎也不见了,床沿边多了根红色的绳子……

就在她还在到处扫视案发现场时,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刺眼的阳光争先恐后的钻进来,宋知岁看着由远及近的温延,友好的打了声招呼:“早啊,包办夫君。”

“不早了。”他的声音有些凉。

宋知岁盯着他眼下淡淡的乌青,疑惑的问:“你这……晚上当贼去了?”

就见他冷笑了声:“你说呢?”

说什么?说她一夜好眠,睡的很好?

温延看着费力仰着脑袋眨巴眨巴眼睛的小姑娘,视线转到她的脖子,又细又长,应该很好拧断。

冷声提醒她:“起来洗漱,两位伯伯还等着敬茶,别误了时辰。”

“哦。”她应了声,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才爬起来。

伺候的丫鬟全守在门外,一唤便鱼贯而进,看见房间内乱的几乎无从下脚几乎都楞了一下,特别是在最前头的阿元,眼睛都瞪大了,诧异的问自家主子:“姑娘,这房内是昨夜里遭贼翻了一遍?”

正在漱口的宋知岁撇了她一眼,吐掉嘴里的水说:“社会上的事情少打听。”

“啊?”

因为要更衣的缘故,宋知岁看着正往外走的温延,侧身到阿元耳边轻声道:“等你成亲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眼见阿元更加懵逼,她惋惜的摇了摇头。

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新婚夜会搞成仿佛遭贼了这个场面。

成婚后,为她梳妆的丫鬟将她的头发介数盘了起来,宋知岁看着铜镜内挽着妇人发型的自己,突感陌生。

城主府的地形略有些复杂,个别位置甚至设置了机关陷阱,以防有小人盗取宁阳城的机密文件,但这些年,宋知岁过的分外安逸,以至于她都快记不清哪些位置设有机关。

跟着引路的丫鬟一路到前厅。

大伯和二伯已经端坐在位置上,与新进门的女婿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