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请问是找陳橘的吗?不好意思,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可以等会儿再打过来吗?”
手机话筒里响起陌生男人的声音,江舟脸色冷下来,道:“让陳橘接电话。”
“他很累,睡着了,等会儿我让他给你回个电话。”李箐皱眉,看了一下备注,江舟,这不是那天晚上坐在车子里的男人吗?
睡着?江舟的脸色愈发阴沉,质问道:“他和你住在一起?”
男人冷冰冰的语气让李箐觉得很不爽,他嗯了一声,说:“是啊,他一直住我这,没事就挂了,我不想吵到他睡觉。”
说完,李箐就把电话挂了,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陳橘的朋友啊?说话那语气好像要吃人一样,陳橘这么软的性子,还不被压地死死的。
等陳橘有时间了,一定要好好和他聊一聊。
江舟盯着被挂断的电话,面若寒霜,他想起来了,男人的声音和那天晚上在酒吧门口带走陳橘的男人一样。
“老板,明天有场会议需要推迟吗?”刘秘书问。
“不了,”江舟放下手机,面容冷淡,“照常进行。”
“可是,明天不是……”
江舟抬眼,冷冽的目光像是锋利的刀刃刺过来:“什么时候我的事需要你来管了?”
刘秘书顿了顿,连忙垂下脑袋,抱歉道:“对不起,老板,属下知道错了。”
“出去吧。”江舟靠在椅子上,扯松领带,闭上眼睛。
陳橘睡了一觉,整个人舒服很多,距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这个时间可以先把行李送到出租屋里。
“我送你过去吧,正好看看你住的地方,认个路~”李箐拎起陳橘的行李,笑呵呵道。
陳橘觉得不好意思,但是这么多行李他一个人背过去,可能会迟到。
“谢谢啊。”他说。
李箐笑:“这有啥,我有小电驴,送你过去方便得很!”
陳橘租的房间很小,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衣柜已经把空间塞得满满的,李箐进去后左右看了看,夸赞道:“还挺不错的嘛,不过这天你在哪洗澡啊?这边一看就很冷。”
“附近有家澡堂。”这是房东大婶说的,他还没有去过,不过洗澡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题,以前在杂货间住的时候,婶婶不让他去洗手间洗澡,他都是烧好热水,放到盆里洗,虽然有点冷,但还能忍受。
“冬天多冷啊,你下次到我那洗,反正我们住的近!”李箐说,“就这么定了,你要是拒绝,哥就不高兴了啊。”
陳橘点了点头,露出乖巧的笑。
“好,谢谢箐哥。”
上完酒吧的班,陳橘就回去了,今天保安的工作轮他休息,终于可以好好睡个整觉了。
就着白开水吃完一个馒头,陳橘就爬到床上,盖好被子,睡觉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陳橘被叮铃铃的铃声吵醒,他睁开朦胧的眼睛,伸手去摸手机。
来不及看清屏幕上的名字,他便按了接听,重新闭上眼睛,迷迷糊糊道:“谁啊?”
“请问是陈先生吗?我是刘秘书。”电话那头的声音让陳橘清醒过来,他立刻从床上坐起来。
“啊,怎么了?有,有什么事吗?”陳橘结结巴巴道。
“是这样的,我们老板出了点事,想拜托你过来一趟。”刘秘书说,他从一开始就感觉到江舟对陳橘的态度不一般。
陳橘一听江舟出事了,心脏咯噔一下,慌忙道:“好,我马上过来!”
因为担心江舟,陳橘第一次选择打车过去,虽然心疼钱,但是江舟最重要。
陳橘到了地方,刚下车,就看见刘秘书站在门口,他连忙迎了过去。
“刘秘书,江舟他,他怎么了?”陳橘担心道。
“你先跟我进去再说,”刘秘书领着陳橘进了酒店,“上午开完会,老板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期间让人送了很多酒,但是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我担心出事。”
喝好多酒,什么都没有吃,这两个信息让陳橘心脏揪成一团,他连忙问:“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刘秘书在房间门口停下,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今天是老板母亲的祭日,每年的这个日子,老板的心情都很差。”
母亲的祭日,陳橘愣住,心脏泛起阵阵疼痛,江舟的妈妈去世了?高中的时候他还见过几次,他记得江舟的妈妈是一个很温柔很漂亮的人,没想到,她那么年轻就去世了。
“这些是吃的东西,”刘秘书把放在餐车上的托盘递给陳橘,“就拜托陈先生了。”
陳橘慌忙接过餐盘,局促道:“我,我不知道江舟会不会让我,进去……”毕竟他一直很讨厌自己。
“会的。”刘秘书拍拍陳橘的肩膀,“是你,老板会让你进去的。”
说完,刘秘书便离开了,空荡的走廊只剩下陳橘一个人,他盯着托盘里的饭菜,不自觉吞咽一下口水。
他好久没有吃肉了,这几天都是馒头就白开水。
做了一会儿心里建设,陳橘伸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陳橘不气馁,继续敲。
敲了第三次,里面终于传来江舟的声音,低沉中透着一丝沙哑。
“说了,不需要。”
陳橘舔了一下嘴唇,道:“江舟,是我,陳橘。”
门里安静了一会儿,忽然紧闭的门被一把打开,江舟高大的身体十分有压迫感的出现在眼前。
“你来干什么?”江舟的眸子里透着红色的血丝,冷冷冰冰盯着陳橘,像是藏着一团火,要把陳橘脸上烧出一个洞来,“谁叫你来的?”
“是,是刘秘书。”陳橘忍住心中的害怕,把托盘往前递了递,“他说你没有吃饭,还,还喝了好多酒,这些饭菜你吃一点吧,很好吃的。”
“不需要,”江舟眼眸半阖,伸手去关门,“滚。”
好不容易开了门,要是门关了,江舟肯定不会再打开的,陳橘想也没想,一个猫腰,从江舟胳膊肘底下钻进了房间里。
刚走两步,脚下就踢到酒瓶子,响起一阵哐当当的声响,眼前的地上都是酒瓶子和烟头。
“谁让你进来的?”江舟走过来,揪住陳橘的后衣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