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在礼堂里享受了一顿极其丰盛的午餐。
这顿盛宴包括一百只左右的火鸡,一大堆各种口味的圣诞布丁,还有堆积如山的克里比奇巫师彩包爆竹。
连节食了很久的洛丽斯都在今天放开肚皮吃了最少两块布丁。
我面前这一大块切开的热布丁就散发着诱人的酒味和干果的香气,吸引了周围一圈人的目光,并迅速地勾起了大家的食欲。
突然,赫奇帕奇长桌上传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长桌上其他还在大快朵颐的学生们都差点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噎住自己。
不知为什么,我旁边的一个四年级学生突然拉响了一个爆竹。
“真对不起!”那个学生红着脸大声道歉说,“这是我第一次在学校过圣诞节!我没见过这个东西!”
其他人也并没有责怪他——在努力咽下嘴里的布丁与火鸡肉之后,他们都发出了友善的笑声。
接着,赫奇帕奇长桌上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响。
我也玩心大起地拉响了一个。
砰地一声巨响过后,我的脑袋上多了一顶奇形怪状的帽子。
“又是巫师棋?”洛丽斯也拉开了一个,她的声音从一片蓝色的烟雾里模糊不清地传了出来,“给你吧,夏,我已经去年在家庭聚会上拿到过两个同款了。”
“哎呀,那就多谢啦!”
我快活地把这套崭新的巫师棋拿了过来。
我旧的那一套巫师棋不小心弄丢了几颗棋子,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继续游完了。
在经过一系列的交换后,我一共收获了两顶这辈子可能都不会轻易戴出去的奇怪帽子(塞德里克把他那顶送给我了),一套巫师棋,一条两米多长的围巾(很暖和,但它的花色丑的要命)、两副搞笑眼镜(我打算待会就把它们送给韦斯莱双胞胎),最后还有一罐黏糊糊的防冻护手霜(上面的广告标语写着:冬天考试必备!)。
一时间,四条长桌上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物,尤其是格兰芬多长桌格外热闹。
比如哈利的礼物里就意外爆出了太多的小白鼠——据他们说最少有五只,引起了附近不少害怕老鼠的学生的尖叫。
我脚边也跑过来了一只。
它被我揪着后颈皮抓了起来。
我左顾右盼了一阵,在发现没有人要过来找我把它拿回去之后,我就把它塞进了我的校服口袋里面。
自从那个可爱的中国火球龙模型和金蛋激发了我的母爱,我就一直想在宿舍里养点小活物了——这个小白鼠来的正好。
饭后,大家都跑去了前庭,准备开始打雪仗。
我吃的有点太饱了,决定只坐在一旁看着他们打。
那只小白鼠在我的衣服口袋里抱着一块我偷偷塞给它的圣诞布丁啃。
我打算给它起名叫阿鲁比娜——因为它浑身雪白,而且大概率是一只雌性小白鼠。
如果我参与了打雪仗,不小心因动作太大而把它掉到雪地上,恐怕这小家伙能给我当场表演一个隐身。
自然界的保护色要比哈利的隐形衣夸张多了——说不定隐形衣的灵感就是来源于这种保护色呢。
洛丽斯只看了一会就打着哈欠、早早地回宿舍去了——她说自己打算好好睡一觉,为晚上的盛装出席养精蓄锐。
恐怕只有梅林知道今晚洛丽斯打算多晚回宿舍。
据说她在家里参加聚会的时候就经常通宵。
彻夜不眠地喝酒,跳舞——听起来就像家庭成员众多到一轮下来舞伴都能不重复的大家庭才能玩得起的活动。
希望威克多尔克鲁姆第二天不会顶着一个巨大的黑眼圈回到德姆斯特朗的大船上去。
要是被那个简直比穆迪教授还要疑神疑鬼的卡卡洛夫先生看见了,多半以为霍格沃茨又暗中对德姆斯特朗下了什么绊子呢。
我伸出一根手指,在口袋边上用小幅度的戳刺来逗弄阿鲁比娜。
突然一个雪球突然砸到了我的脸上。
雪块扑簌簌地落下。
我的脸缓缓抬起。
有那么一瞬间,站在雪地里的人全部都停住了动作。
庭院里一片死寂,旁边几个陌生的三年级学生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罗恩更是不知为什么用一副惊恐的表情看着我,仿佛我下一秒就要抽取一个幸运小朋友变成癞□□似的。
当然啦,其实真的有巫师会那么做——比如我们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穆迪。
“你没事吧?”
哈利站的位置离我最近,他第一个反应过来,跑到我旁边查看我的情况。
话虽如此,其实他自己的眼镜也已经被雪球打得不成样子了。
“哎呦,都是我的错——”
另一边,身为罪魁祸首的弗雷德急匆匆地也跑了过来。
“我想砸的是乔治来着。”
他笑嘻嘻地说着,一边用冻得通红的手把我脸上残余的雪块给拨到了地上去。
“我没事,哈利。”
我温柔地回答了哈利的问题,然后凶恶地瞪了弗雷德一眼。
“你要把阿鲁比娜给吓坏了,知道吗?”
口袋里的小东西正因为刚刚的惊吓瑟瑟发抖着。
我在他后腰上锤了一拳。
隔着厚厚的棉服,弗雷德不可能有任何痛感,但他还是非常戏剧性地哭嚎了一嗓子。
在他身后沉默了好一会的乔治已经捏好了新的雪球。
“砰!”
“哎呦!”
他毫不留情地用它砸了弗雷德的后脑勺。
乔治的突然袭击让庭院里再度热闹起来。
我在走廊的长凳上又坐了大约十五分钟。
外面实在是太冷了——像打雪仗这样的活动,自己本身如果不动起来其实没有太大意义。
尽管这过程观看起来很有意思,也能偶尔参与到他们的欢笑之中。
我站起身,准备回休息室喝杯奶茶,好好暖和一下身体。
“你要回去了吗?”
赫敏原本正抱着一个玻璃罐为罗恩的滑稽表现而大笑,看见我从走廊的长凳上站起来,急忙抬头对我问道。
罐子里面是一簇跳动的蓝色火焰——她在用这个暖手。
赫敏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
“你看起来很担心晚上的舞会,”我打量了一番她的表情,试探着说。
赫敏深吸了一口气。
“是有点紧张,而且,我有点不知道该和谁说……”
赫敏平日里其实没有什么特别交好的女性朋友,除了金妮——我很少看她和别的女孩子说话——她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和哈利还有罗恩一起行动上了。
“别紧张,”我看了一眼还在跟哈利他们疯玩的罗恩,“做好你自己就行了。罗恩邀请你去舞会也不是为了看你有多大本事让今晚的你看上去不像你自己,不是吗?”
“他很喜欢芙蓉,”赫敏有些涨红了脸,“在芙蓉走过去的时候,罗恩总是盯着看——她还穿着校服呢,他就那个样子啦……如果是舞会呢?芙蓉总不会穿着校服去吧……”
“全校的男生今晚都会忍不住盯着她看,但那又如何?”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就是你,赫敏,没有人可以替代你的位置。”
这话其实我也一直在对自己说。
没有人可以替代我,哪怕他们比我强上一百倍,王夏还是她自己。
“夏?你要回去了吗?”
身后的乔治见我要走,急忙出声叫住了我——他的后脑勺因为分神狠狠挨了一下。
乔治闷哼了一声——他迅速小跑着离开了战局,任由和自己一组的罗恩被哈利和弗雷德“惨无人道”地按在雪地上围攻。
“我忘记和赛妮亚说今晚几点会面了,”乔治压低声音对我说——我们两个都假装没看见旁边的赫敏悄悄竖起了耳朵,“可以麻烦你告诉她,舞会开始前半小时我在礼堂门口等她吗?”
“你在给她洗发水小样的时候没想起来亲口告诉她吗?”
我只是随口一问,乔治的表情却像是噎住了一样,支支吾吾着糊弄过了我这个疑问,转身回到战局当中去了。
他的背影看上去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大家最近都在说乔治在和一个赫奇帕奇的女生约会,原来那个人就是赛妮亚瑞德吗?”
赫敏惊讶地问我说。
“你认识她?”
“最近在女生之间的闲话里经常听说她的名字,”赫敏摇了摇头,“她好像在四处打听你——拉文德告诉我的——我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准不准。”
“你说,她是不是和乔治在瞒着我些什么?”
我突然出声询问道。
“她和乔治?为什么?”
赫敏不解地问。
“我都是瞎说的,别放在心上。”我冲赫敏笑了笑,“那么,晚上见。”
“晚上见。”
赫敏说完,视线又回到了庭院当中。
离舞会开始前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我和洛丽斯终于成功用我们强大的意志力爬出了温暖的被窝,准备开始收拾自己。
宿舍里简直是一团糟,赛妮亚和另外两个舍友把东西摆得到处都是,也不知道她们在慌张什么。
我拿着自己和洛丽斯的空杯子,准备去休息室里再搞点热乎乎的奶茶。
我刚走出活板门就看见几个围坐在壁炉旁边的六年级学生冲我迫不及待地招手。
“怎么了?”
我认出这几个人当中坐着的盖瑞和蒂莫西——他们两个都是塞德里克的朋友。
“内森说塞德下午做了个噩梦,他在梦里不停的喊你名字,还像梦游似的地站了起来,拽着内森的衣角死也不可能不撒手——内森都因为这个吓坏了。”
“简直像中邪了一样,”蒂莫西摇着头说,“我听说他是你今晚的舞伴,也许你该去看看他情况怎么样了。”
我把奶茶交给洛丽斯之后就迅速前往了男生宿舍。
上次跟着几个男生来过塞德里克的房间,所以我很快就顺利地找到了塞德里克寝室的活板门。
我礼貌地敲了几下。
“我听说塞德里克做了个很糟糕的噩梦,来看看情况——”
我对里面说道,有点不确定自己的声音是不是足够大。
我从没去过别人的宿舍门口找过谁,这还是第一次。
活板门静悄悄地向两侧打开了。
“嘘,小点声,”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男学生出现在了活板门后,“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哄睡……”
“抱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怎么也想不起来眼前的男孩叫什么。
“内森——内森格雷,”他说着挪开了脚,让出了点地方让我从活板门里进去,“塞德已经没事了,他现在只是单纯的在睡觉,等时间差不多了我再把他叫醒。”
内森说着冲我暗示性地挤眉弄眼了一番。
“我们都知道他是你今晚的王子殿下。”
我被他这句调侃的话语逗笑了。
塞德里克的床位在房间里侧,靠门的第二张,和我寝室里洛丽斯的床位在一个位置。
学生们在白天里睡午觉的时候,通常来说并不会把帷幔放下来。
我一眼就看见塞德里克躺在他那张过分松软的床上沉沉地睡着,床头柜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有点像是个娃娃屋,里面放着娃娃用的小床、小衣柜之类的玩意儿。
一个戴着赫奇帕奇围巾的黑色长发小熊被放在了塞德里克的枕头旁边。
它的大小似乎刚好可以放进塞德里克床头柜上做工复杂的娃娃屋里面——说不定从一开始那就跟它是一套的商品,是塞德里克自己对小熊进行了加工,打扮成了他自己和我的模样。
我询问般地看向了内森。
“咳,”内森注意到我的视线后,刻意清了清嗓子,“塞德一直在找你,我这是情急之下没有办法……他平时都是把它放在床头柜上供着的。”
尽管刚刚才发现名为“塞德里克不为人知的小爱好”的新大陆,我还是探头去看了一眼塞德里克的睡脸,发现他的眉头又开始有紧皱起来的趋势了。
“别怕,”我握住了他搭在一旁的手,“我和你的朋友们都在这儿呢。”
也许他在睡梦中听见了我的声音,塞德里克的眉头缓慢地舒展开来,同时紧握了一下我的手。
不过因为这只是他在睡梦中下意识做出的动作,所以塞德里克手上的力气很快就松开了。
我看他的呼吸重新变得均匀而绵长,终于可以确定塞德里克的噩梦已经被我们这些梦境之外的人彻底驱散了。
巫师不经常做梦——事实上,在魔法界当中一直流传着梦境有预示作用这一说法。
虽然我五年级之后就没有选过特劳妮教授的课程了,但她有时也会说出一些很有道理的话。
不知道是她有心还是无意,特劳妮教授曾经在四周无人时突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声音嘶哑地说出了一句至今让我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
“层层重叠的梦境……需要拥有与之对抗的勇气才能真正前进……”
也许她其实是在说如果做了噩梦需要在梦里意识到自己在做噩梦并勇敢的驱散她。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特劳妮教授总是喜欢把很简单的话语说得非常高深莫测。
“你做的很好,塞德里克。”
我在塞德里克侧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也许在今晚的舞会上我可以和他聊聊有关这个噩梦的事。
一想到舞会,我就想起了那天在厨房里和闪闪的约定。
不知道她能不能顺利拦下克劳奇先生并及时通知我。
这次由霍格沃茨主办的国际性巫师舞会是我唯一一个能够和克劳奇先生正面谈话也不会被人怀疑我在试图巴结三强争霸赛裁判的机会。
……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寝室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已经指向了七点十五分。
我坐在床头柜前,对着一面小镜子调整自己的耳夹和头花。
赛妮亚在她床边的落地镜面前进行着最后的调整——她把平日里总是高高束起的头发散了下来,就跟那天晚上她从“约会”里回到宿舍一样。
距离她和乔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我在下午的时候把这个消息告知了赛妮亚。
有了这些天那一款洗发水的特别加持,赛妮亚火红色的长发始终柔顺地垂在脑后。
大概是因为舞会在礼堂里举办——赛妮亚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头发会被城堡外的寒风吹乱。
洛丽斯的鹅黄色一字肩晚礼服长裙效果在上身后有多惊艳,我已经提前领略了一次(洛丽斯试穿过一次)但在她今晚认真打扮过自己一番过后,我还是看直了眼睛。
“醒醒,我知道我今晚美炸了,”她拍了拍我的脸,“但你这头花怎么都戴歪了?”
我急忙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脑袋上那顶花确实因为转头的动作偏移了一些。
“我给你用咒语固定一下吧,”洛丽斯挥舞了一下魔杖,“好了,让我看看你身上还差点什么。”
她让我站起身,在她面前转一个圈。
我紧张地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转了小半圈。
“怎么样?”
我紧张地问。
“……你看起来像是今晚要去和塞德里克结婚。”
过了许久,洛丽斯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评价。
“结婚?是我打扮得太庄重了吗?”我心里凉了一截,“我是不是应该把这个头花拿下来……”
“我只是在说你像新娘,”洛丽斯不耐烦地打断了我,“谁都知道新娘都会是今晚最漂亮的人吧?”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洛丽斯。
她居然给了我这么高的一个评价。
“你那是什么眼神?”洛丽斯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耳朵却不小心红了起来,出卖了主人的真正想法,“你笑的真恶心——我要下楼去了!再见!”
她逃也似的离开了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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