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号当天下午,七年级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的最后一节课是变形术,虽然通知上写的是提前三十分钟上课,麦格教授由于需要提前赶到场地上去维持现场秩序,在三十分钟的基础上又提前了五分钟。
我和洛丽斯还有其他学生从窄小的教室门鱼贯而出,率先走过空无一人的走廊,等我们走到庭院里的时候,下楼梯太快的学生们咚咚咚的在石阶上跺脚的动静已经远远的能从城堡里传出来了。
“我们得快点,”洛丽斯率先反应过来,“抢个前排的好位置。”
她拉着我一路小跑,总算抢在黑压压一片、像黑色的洪水一般往城堡边缘的走廊涌来的学生们之前,占到了一个前排的位置。
麦格教授在学生堆后面高声呼喊着让大家不要挤,同时让高年级的学生们给个子矮小的低年级一个能看得清客人的机会。
我旁边站着一个把头发染成了墨绿色的女生,身形有些眼熟,但她一直在回头看着什么,迟迟让我不能确定是谁。
突然,她转过头,让我看到了她的正脸——我惊讶的背着手,拼了命的去戳洛丽斯,想让她知道维奥妮卡就站在我们旁边,可我戳了半天也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我疑惑的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戳的一直是别人。
哈利波特正一脸迷茫的看着我,眼神仿佛在问“你不停的戳我做什么?”
“对不起!我以为我戳的是我舍友!”我慌张的解释道,随即在远处看见一个长得很像洛丽斯的人头、正艰难的从一群壮的像马一样的斯莱特林男生队伍中努力把自己往外抽。
真糟糕,她一定是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被人流挤过去的。
罗恩和赫敏就在不远处。
他们倒是没费多大力气就挤过来了,和哈利站在了一起——因为这会已经没有更多学生涌过来参与到人挤人的行列当中了。
“你们说,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会以什么方式来?”罗恩神情激动的问,嗓门有些太大了,干扰到了旁边的人。
“反正他们肯定不是走着来的。”一个不认识的斯莱特林女生阴阳怪气的回答道。
罗恩谨慎的看了她一眼,把声音压低,又问了他的两个朋友一遍。
这次回答他的人变成了我。
“从天上飞过来,或者从水里游过来。”我半开玩笑的说,“总得跟霍格沃茨不一样才有看头,对不对?你看我们来霍格沃茨的时候就是从地上跑着来的——用霍格沃茨特快。”
“虽然完全不明白你的逻辑出自于哪里,但我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赫敏砸吧着嘴点头,哈利在一旁咧着嘴笑。
罗恩则是看起来很苦恼、一副想反驳点什么却不知道该反驳哪一点的模样。
“嘿,想小赌一把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弗雷德和乔治从我们身后挤了过来,其中一个十分哥俩好的揽过了我的肩膀,另一个则是按住了哈利。
他们两个最近又开始不长记性的手痒痒,时不时就想赌点东西,这会又跑到我的面前怂恿哈利三人跟他们赌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会以什么方式来霍格沃茨。
“我赌两个天上飞,”乔治(我猜是)说。
“我赌两个水里游。”弗雷德(我猜是)说,“你们呢?”
我听了他们的押注,有些惊讶。按照以往的习惯,他们两个绝对会赌一个天上飞、一个水里游,但我转念一想,又猜测他们可能被卢多·巴格曼的把戏搞出心理阴影了,现在改走平稳路线。
我掏出一枚金加隆,压在了乔治(我猜是)伸出来的手掌上。
“那我就赌布斯巴顿是天上飞的那个,德姆斯特朗是水里游的那个。”我说。
弗雷德(我猜是)吹了个口哨,转身看向哈利。
“跟注夏王。”哈利也掏出了一个金加隆。
周围对此感到好奇的学生们纷纷加入了我们的小赌局,到了最后,竟然有二十多个学生下注了,结果就是我们这片的学生除了眼巴巴的等待客人、又多了一层眼巴巴的期待开奖的念头。
……
在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团到达之后,麦格教授示意我们跟在他们后面回到礼堂。
“你们跟我看到的是一样的,对不对?”我一左一右的抓着韦斯莱双胞胎的胳膊,激动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你们也看见了对吧!”
“我们都看见了。”双胞胎异口同声的说,脸上挂着一模一样的狂热。
“真不敢相信,克鲁姆竟然还是个和我们一样的学生——”
“真不敢相信,布斯巴顿竟然养着那样一群漂亮的飞马——”
我们三个同时激动的对彼此大喊,然后发现我们根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别理他们,”赫敏刚好走到了我的旁边,把我们刚刚的对话全都听了去,“他们眼里现在只有那个魁地奇球员。”
“别丢人现眼的,让外国人觉得我们没见过世面,”身旁的洛丽斯看上去也很激动,但没我表现得这么明显,“还有,它们不叫飞马,它们有自己的名字,叫神符马。”
“神符马……”我重复着这个名称,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刚刚它们以极其优雅从容的姿态飞翔在天空中的画面。
尽管到最后因为这些马的体型巨大让画面一度变得非常吓人(但凡有哪个倒霉蛋被它们的蹄子踩上几脚,恐怕连当场变成肉泥这种死法都算是结果好的),但总体上来说他们还是非常优雅、迷人的。
“等海格今晚把它们安顿好了,我就去看望它们。”我对洛丽斯说。
此时我们已经来到了礼堂门口,我注意到布斯巴顿的学生们已经落座在拉文克劳长桌旁边了(我严重怀疑他们只是看中了拉文克劳女生们蓝色系的服饰打扮),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还在排着队站在空地上、犹豫要坐在哪张桌子旁边。
“还是明天吧,”洛丽斯和我都走到赫奇帕奇长桌旁边坐了下来,“我怕你今晚去的时候,一个没看清就变成肉饼了。”
“说的也是。”一想到每匹马的蹄子都跟在营地帐篷里洗脸盆那么大,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德姆斯特朗最后选择了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洛丽斯拍了我几下,让我去看维奥妮卡是怎么“搔首弄姿”来试图引起克鲁姆注意的。
“她的字典里是不是就没有羞耻这两个字,”洛丽斯不可置信的问,“你看她的现任男朋友脸色都成什么样了。”
我又向她指着的另一个方向看去,发现一个拉文克劳的男生正恶狠狠的瞪着克鲁姆,脸颊上的肌肉扭动着,仿佛在幻想自己正在咬着后者的脖子肉还是什么的。
“你注意到没有,布斯巴顿的人好像看起来都不太高兴,好像霍格沃茨是个多么差的地方似的,”在第三次看见布斯巴顿的学生一边皱眉打量着周围环境、一边对同伴低语着什么的时候,我恼火的对洛丽斯说,“法国巫师都像他们这样傲慢吗?”
“这很难说。”洛丽斯做出一副“你问我也没有用”的表情来,“我只能告诉你我的那些法国亲戚并不像他们这样没教养。”
相比之下,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看上去要开心多了,他们高兴的打量着霍格沃茨金碧辉煌的礼堂,不住把玩那些被擦拭得亮闪闪的金色餐具。
“看见了吗?”洛丽斯也看见他们的反应了,这回又轮到她挂上一副傲慢的面容,“那就是你刚刚看见神符马的样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傻乎乎模样。”
我不得不提醒她,她现在这幅刻薄的嘴脸看上去跟刚刚的布斯巴顿学生没有任何区别。
学生们全部落座以后,教师们也都出现在主宾席上了——和平时按照教授自己的节奏出现不同,今天他们是从主宾席附近的窄门鱼贯而入,整整齐齐的同时出现,走在他们的队伍最后的是我们的校长邓布利多、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和布斯巴顿的校长马克西姆夫人。
布斯巴顿的学生一看见他们的校长出现,都急急忙忙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有几个霍格沃茨的学生为此发出了笑声,洛丽斯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真丢人!”她说,“让我知道都是谁在笑,看我不把他们的脑袋拆下来,送给皮皮鬼当球踢。”
我在旁边听着,低头对着自己的盘子无声的发出大笑。
就在这时,邓布利多校长走到了台前——霍格沃茨的学生终于表现好了点,马上都停止了交头接耳。
他宣布了三强争霸赛将会在晚宴结束后正式开始,我听完立刻在格兰芬多长桌上寻找双胞胎的身影,发现他们也在正在赫奇帕奇长桌上找我——我们对上了眼神、默契的冲对方点点头,然后我们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邓布利多身上。
但可惜的是,邓布利多没有再给出更多有关比赛的讯息了——他让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把霍格沃茨当成自己家,尽情吃喝,尽情享受美食的乐趣。
“这是什么?”我问洛丽斯,手指着桌子上的一盘菜。
“你是在问法式杂鱼汤吗?”洛丽斯说话的时候正忙着站起来把一份咸派切成八份,旁边的两个个一年级学生正在眼巴巴的看着她切。
“我的建议是你去尝一口,我个人觉得味道不错。”她说。
“不,我不是问那个,”我摇着头说,“我在想家养小精灵是不是忘记把食物做熟就给端上来了。”我指着不远处一盘由血红色的肉馅构成的料理说。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学生刻意回避着那道菜,比如坐在它面前的塞德里克,他小心翼翼的盯着它看了许久都没能下定决心拿一份尝尝看。
“那个是鞑靼牛肉,”洛丽斯说,“肉馅是新鲜的牛肉制作的,混合了各种香辛料还有辣椒油——哎呀,你就吃吃看吧。”她拿过我的盘子,让坐在那道菜附近的一个学生帮忙取了一点。
除了这道鲜红色的、看上去就是生食的料理吸引了我的目光以外,还有一道明显属于外国风情的料理令我瞠目结舌。
几个高年级的赫奇帕奇男生都站了起来才合力把一条炖得熟烂的巨大猪后腿分割成了无数块不规则的大肉块——整个礼堂当中只有我们这条长桌这么做,然后每个人的盘子里都分到了一块肉。
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看见我们这么做以后,没过多久也忍不住了(我猜他们早就想这么干了)他们只派出两个人就处理了巨大无比的猪后腿,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每个人也跟着沾光拿到了一些猪腿肉。
剩下两个学院的人就没有这么做(虽然我现在坐的位置看不见背后的格兰芬多长桌,但我很难说格兰芬多的人能从面前的食物里抬头注意到桌子上还有这道菜),只有少部分坐在猪后腿附近的学生尝到了这道菜的味道,不过好在料理实在是太丰富了,没有人介意自己是不是少吃了一口猪肉。
“打扰一下,”正当我打扫干净盘子里刚刚被洛丽斯自作主张加进去的东西、准备去拿一点法式杂鱼汤的时候,一个清亮的女声在我们耳边响起,“这道菜你们还吃吗?”
一个穿着布斯巴顿校服的女学生站在赫奇帕奇长桌前问——大家的嘴里还咀嚼着食物,没有人顾得上立刻回答她,直到她的目光刚好扫过了我。
“抱歉,我正打算再拿一点吃呢。”我说,“也许你可以去格兰芬多长桌问问,他们就在我们后面那张桌子。”
女生冲我点点头,迈开步子往格兰芬多长桌走去了。
她走后我就站起来,一边给自己盘子里的面包浇鱼汤,一边思考这个女生到底要端走法式杂鱼汤的哪个部分。
这道菜实际上由三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多到能够堆叠起来的、煎过的面包片装在一个由竹子编成的筐子里,一部分是装在一个圆形罐子里的深褐色鱼汤。最后则是一大盘摞得高高的海鲜——我只能认出其中一种鱼类是海鳗,剩下的虽然味道鲜美,但根本吃不出来是什么鱼的品种。
过了会,那个女生再次从我们面前经过,瀑布似的银亮头发在动作间仿佛流动了起来——她正端着一大盘格兰芬多长桌上的海鲜,小心翼翼的往拉文克劳长桌走去。
“她绝对有媚娃的血统。”洛丽斯也在看着她,同时用确凿的口吻对我说,“你看那些男生的反应就知道了。”
我闻言急忙看了一眼塞德里克的——他正在认真的吃自己盘子里的烤小排,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女生。
我这才放下心去看别的男生的反应——然后我发现有好几个男生都成了连怎么把食物送进嘴里都忘记了的痴傻模样。
“应该不是纯血,你看不是所有人都对她有反应……”洛丽斯评价道,“如果她是个纯血媚娃,很难说她会不会用她的魅力迷惑住两个男校长,直接让自己的学校获得三强争霸赛冠军。”
正当我和洛丽斯争论那个女生到底是几分之一媚娃血统(洛丽斯:我赌五个金加隆,她的血统不会高过四分之一,因为她的能力太弱了)的时候,又有两个人从主宾席旁边的侧门里走进来了。
其中一个是巴蒂·克劳奇,另一个人我完全不认识,问洛丽斯她也是一无所知。
“卢多·巴克曼去哪儿了?”洛丽斯问,“魔法部的国际魔法交流合作部部长应该是和体育司司长一起来的才对。”
我干咳一声,说自己也不知道。
但事实上,我想应该是我爸爸的揭发让卢多·巴克曼已经被别人顶替了职位。
终于,在我们把各式叫不出名字来的(洛丽斯:不要把我算进去,是你自己叫不出来)甜品也品尝过之后,盘子里的渣子全都被一扫而空、重新变得闪闪发亮。
“这个时刻终于到来了,”邓布利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感受到气氛与往常不一样的霍格沃茨学生们几乎在是屏息着听他说话,“三强争霸赛就要开始了。我想先解释几句,再把盒子拿进来——”
“洛丽斯,”我突然开口小声说,“你有看见裁判进来过吗?”
“没有。”洛丽斯摇着头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难道裁判会是巴蒂·克劳奇吗?还是说裁判其实就是新任魔法体育司司长?”
邓布利多在台上还在继续说话。
“——我要说明我们这学年的活动程序。不过首先请允许我介绍两位来宾,因为还有人不认识他们……”
邓布利多把那两个刚刚走进来的人介绍了一番,礼堂里坐着的大家稀稀落落的为他们依次鼓掌。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们不知疲倦地为安排三强争霸赛辛勤工作,”邓布利多继续说,“他们将和我、卡卡洛夫教授及马克西姆夫人一起,组成裁判团,对勇士们的努力做出评判。”
听到这里,我挺直了腰板——洛丽斯拽着我的袍子边儿,看起来像是随时准备着要把情绪过于激动的我镇压。
邓布利多突然叫学校的管理员费尔奇把他刚刚提到的盒子拿到前面去。
那是一个镶嵌着珠宝的木盒子——很高大,而且从外表上看,盒子已经很旧了,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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