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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玉偷香 60.妖女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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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有旨,这件事未查清楚之前,叶璟翊被软禁在允王府,不得私自出门,亦不可随意与人接触。

云黛坐立不安,不知是何人要故意陷害于她,但是这件事一定跟倾华脱不了干系。她望着面前那枚暗器若有所思。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倾华肚兜之上的纹样跟这枚暗器上的纹样如出一辙,那么那日在山寨之中救她的也许正是倾华。在山寨中宋飞唤她为尊使,倾华似乎来头不小。

而且听陈三的口气她是自导自演了一幕被父亲卖身的戏码,随之被妙竹看见了带回了凌云阁,这一切都是她的计谋,为的就是留在凌云阁,留在她的身边。她到底有何目的?可惜陈三死了,如今死无对证,她的身份更是无从查起。

“阁主,陌公子来了。”

云黛疑惑:“哪位陌公子?”

正说着,陌旬已经走了进来,不悦道:“多日不见,没想到云阁主已经忘记在下了。”

云黛不着痕迹的收起那枚暗器,笑了一下:“原来是你,不知陌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陌旬蹙眉,没想到这臭丫头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身后的女子却没那么好说话,她走至云黛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五个红红的指印清晰的印在云黛脸上。

脸颊火辣辣的疼到钻心。云黛看清了她的样貌,心头一沉。

“你为何打人?”妙竹气不过,将云黛护在身后,撸起袖子大有跟她大打出手的架势。

陌旬也是一怔,单衡纾缠着他非要跟过来,谁知道她一上来就把云黛给打了,若是让护短的叶璟翊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收拾她呢。他见妙竹如此激动,生怕单衡纾不小心把她也伤了,拦在二人中间。

云黛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名女子,单衡纾。这个梗在她心头的名字,至今她都记得。她阻止了妙竹,开口问道:“这位姑娘,不知云黛何时得罪了你?”

单衡纾哼了一声道:“这一巴掌是替三哥哥打的。他为你……你可知道他现在是何处境?”

云黛当然知道,那日她一路跟随叶璟翊身后,看着他被软禁于府中,但好在没有性命之忧,这才放下了心来。“允王的处境与我何干,姑娘你莫名其妙的打了我,就是为了一个毫不相干之人?”

“毫不相干。”单衡纾见她如此薄情,更是恼火。“枉费三哥哥整日里念着你,他救了你一命,你非但不感激,还如此薄情寡义。我真替三哥哥不值。”

她回头一扯陌旬的袖子:“我就说这个女人根本不会在乎三哥哥的死活,我们走。”

“叶璟翊怎么了?”云黛听出了些端倪,她说的如此严重,莫非叶璟翊有危险。

“你不是说三哥哥与你无关,既然如此又何必多问?”她赌气的走了出去。

云黛疑惑的望向陌旬,陌旬叹了一气。叶璟翊虽然身为皇子,且深受皇上的喜爱,但其实他平时做事尤为谨慎,因为他身上背负了一个为人所不齿的秘密。

叶盛的母亲在世之时,叶璟翊的母亲沐宛筠并不受她喜爱,因为她的身份,沐宛筠是前朝王妃。

叶盛与沐宛筠曾是青梅竹马的发小,叶盛爱了她一辈子,最后却抵不过一道圣谕。几年后,叶盛亲手将沐宛筠夺了回来,为了将她迎进后宫,甚至不惜顶撞自己的母亲,害她一气之下撒手人寰。

他顶了不孝之名,这才有所收敛。只是在离宫不远处买下了一处僻静的住所,把沐宛筠安排在了那里。不久之后沐宛筠被诊出喜脉,叶盛十分高兴,因此将她接进了后宫。身怀龙嗣,朝臣们自然不敢多言,更何况叶盛一言九鼎,哪怕有人反对也不敢再出言相谏。更何况当时的萧皇后也无异议,并且亲自前去将沐宛筠接了回来。

随后便是一系列的厄运围绕着沐宛筠,她的小腹渐渐隆起,比常人的要大出许多。萧皇后断定这定是双胎,于是叶盛更是欢喜,每日悉心照料,可百密终有一疏,沐宛筠不慎染上了风寒,且一病就是数月。

她身子虚,又是双胎,身体承受不了这样的负荷,太医不敢大意,可是无论如何都治不好沐宛筠的风寒。眼看沐宛筠即将临盆,可是这虚弱的身子自保都困难,如何生下腹中胎儿?

太医建议叶盛保住沐宛筠,将胎儿引产,可沐宛筠死也不肯,拼了命要护住胎儿坚持生下他们。随后凤京来了一位神医,名为尹辞,叶盛慕名将他请回宫中这才保得他们母子三人平安。

“尹辞就是尹千言。”云黛道。

“没错。”陌旬点头。

当初云黛在尹千言身上看见了那枚玉佩,当时就断定了他的身份,没想到,叶璟翊和尹千言之间是这样的渊源,难怪他如此了解叶璟翊的病症。

“王爷的病症也是从字娘胎里带来的。”陌旬又道。

云黛点点头,忽又蹙了眉。“他不是中的血毒吗?可是她娘亲只是染了风寒而已。”

“你觉得简单的风寒会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吗?”

“什么?”云黛惊恐。“她是被下了毒?”

陌旬颔首。“此人下毒及其有手段,一点一滴慢慢渗入。因此王妃不会立刻毒发,而是转移到了尚在腹中的王爷身上。”

竟然有人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下如此狠手,实在恶毒至极。

之后的事情云黛能猜出个大概。在鬼谷的日子,云黛至今都记得,叶璟翊每晚几乎都是在噩梦中渡过。漫长的黑夜对叶璟翊来说如同恶鬼的魔爪,掐着他的咽喉,让他无法呼吸。

“转到了叶璟翊的身上。”她喃喃低语。“可传言说叶璟翊的弟弟是被他娘亲杀死的,说他娘亲是妖女。”

“传言确实如此。”陌旬看着她,下面的话他不忍说出来。

云黛捂住了嘴巴,说到此处,真相如何她已能猜出个大概,难怪他从小就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从他的眼中她总能看到忧郁,仇恨和隐隐的自责。

“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毒?”

陌旬摇头:“这件事王爷一直在暗中查访,直到五年前你身中血毒之后才有了一点眉目,只是现在还不能断定。”

“是谁?”

陌旬看了一眼门外,摇摇头:“还不能说。”

云黛收敛了情绪,问道:“叶璟翊现在如何了?”

“王爷平素做事十分谨慎,生怕被人揪住了小辫子,此事一出,自然是有人抓住了机会大做文章。”陌旬狠狠一拍桌子。“他们说王爷是妖女之子,身上流的是妖女的血,断定了是王爷杀了人。”

“怎么会?陈三不是叶璟翊杀的。我亲眼看见的。”

“可是别人根本不知道。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陌旬看着她。

云黛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仔细,陌旬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有人陷害。“这么说,本来是针对你的,没想到王爷成了你的替身。”

云黛羞愧的低了头,她以为真的如叶璟翊所说的那样,别人不敢对他怎么样,谁知道他的处境如此之糟。那个笨蛋,竟然还能笑着让她放心,她此刻简直自责的想要拍死自己。

“那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救他?”

“查出真相。”

云黛望着陌旬,此刻他目光坚定,缓缓吐出这几个字,仿佛说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方法。可是背后的艰难他们都知道,要查出真相谈何容易?但是他们的心却是一样的,为了叶璟翊,即使再困难也要去做。

二更方过,三个黑色的身影就悄悄的出现在了义庄门口。一阵风刮过,吹起满地的纸钱,夹杂着火烛的味道和腐臭的尸味,让人作呕。

他们躲在暗处,因为看守义庄的人尚在,得想个法子引开他才行。

“陌旬,你说查案就是来义庄?”单衡纾捂着鼻子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害怕?”陌旬回头,见她一脸惧色,笑道。

“谁说我害怕?我可是堂堂少将,上过战场的,尸横遍野都不怕,还怕这区区几具尸体不成。”她镇定的拍拍胸脯,话语间却是听出了一丝惧意。

云黛哼笑一声,单衡纾不悦。“你-你笑什么?”

“我岂敢笑话单将军,你听错了。”

单衡纾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云黛继续道:“不过这义庄确实邪门的很,听说里面躺了一具几十年的干尸一直无人认领,每到深夜就有异动。常年守义庄的那人有段时间回了趟老家,换了几个人来守夜,都说遇见了不可思议的事情,第二天就再也不敢继续前来看守。”

“哎哟——”陌旬突然喊了一声,“你抓我做什么?好痛。”

“单姑娘不会是害怕了吧?”云黛忍着笑看她,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害怕,看她如此紧张的模样,她心中一阵舒爽,谁让她扇了自己一巴掌,此仇不报回来她就不叫云黛。

“呸,我才不怕,我这就进去。”单衡纾大喇喇的走出去,却被陌旬一把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