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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戚无可没在说话,顾柩耀亦没有在说,两个人各自看着窗外并不属于自己的风景。
沉默,让车内的空气极具凝结,就连呼吸的声音都让人觉得尴尬。
此时此刻,他们两个都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在同时思考一个问题,人生的变化可真是不可预计,谁能料想到四年前跟四年后的差别会这么大?正如他们都没过会从热恋之中抽然分离,然后发展到了今天彼此折磨的地步。
其实他们都不相信命,更不相信注定这种事,他们都认为人生的每一步都是靠自己的抉择决定的,但……今天这个局面,又到底走错了哪一步呢?
是他当年不该追求她?还是她当年不该接受他?是他们彼此之间根本就不该相识,还是这其中有什么他们都不知道的心结?
她的突然离去究竟狠心辜负,还是另有隐情……
这四年来顾柩耀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当年不是因为她逃婚,那么他们现在该是一对被世人羡煞的夫妻。
呵,可是答案又有谁知道呢?
两个小时以后,司机平稳的将车子停在了几公里之外的精神病院前。
从外面看,这家医院的所有建筑全部采用了深灰色为主打的颜色,所以从很远的地方看过来,这里就给人一种压抑、老旧的感觉。
戚无可迫不及待的跳下车,但却停在医院的门口久久不敢进去。好怕这一切都是真的,她会无法承受,她会垮掉,她实在没有勇气面对这一切。
可是……她又真的好想妈妈。
终于——一个医生打扮的男人出现在大门附近,顾柩耀走上前去跟他交谈了一会儿那个男人才好像同意他们进去。
猛地,顾柩耀拉住她的手残酷的笑了起来:“过来,让你看看四年以来你母亲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不。”她想抽回手,但根本没有反抗的权利跟机会。前面等待她的将会是另外一场风暴,她好怕,好无助。
这间精神病院并不大,他们穿过一片草坪来到主楼,医生简单的跟他们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就放他们过去了。
这栋楼里的每间病房外面都有一到可以随时闭合封锁的铁门,据说这里住着的全部都是重度患者,而妈妈,她也住在这么可怕的地方,天,她怎么受得了,她怎么受得了……
戚无可再次见到母亲的时候,她已经不认得自己了,曾经那个荣黄焕发的母亲已经不再,剩下的只有一个散乱着头发、神情痴呆的精神病患者。
她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眼神涣散像是毫无焦距,她的脸苍白万分,而且跟四年前比,消瘦了好多,她……已经完完全全的失去了一个女人该有的魅力,就想具行尸走肉……
这个人……
真的是她美丽的母亲吗?她痴痴呆呆的念着:“君傲,君傲”她不停的念着这两个字,那是她大哥的名字。
从来不曾觉得距离会给人这么可怕的感觉!她们母女之间就只隔着一道铁门啊,可她却感觉不到她的任何回应,就像在两个根本触不到边的世界。
本想透过铁门摸摸母亲的脸,结果却吓了她一跳,她恐惧的后退,然后痴痴呆呆的望着她问:“你是谁?你知道我的君傲在哪儿吗?”
“妈,是我啊,是我啊,我是无可啊。妈,你看看我,你过来摸摸我好不好。”她伸出手,期盼着母亲得回应,但换来却是恐怖陌生的眼神。
她的心好痛,像被针扎一样,泪水无助的在眼眶里打转。“——妈,求你看看我,求求你想起我,我是无可,我是无可。”
还记得从小到大,戚家最重要的就是她的大哥,虽然全家都很疼她,但是她知道,大哥对于戚家的意义跟对于母亲的意义都非常重要,母亲失去了小女儿的同时又亲眼看见大哥死在自己面前是多么可怕的事?
天,好可怕,真的好可怕——那是比世界末日还要可怕一百万倍的事啊。
“你不是。我的无可早就已经死了,你骗我,你骗我。”说完,她忽然靠过来,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说:“我告诉你,无可比君傲先死的,她死了,死了,都死了,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了。”
“妈。我没死,我没死,”她唤她,但对方已经跑远了。
戚无可无力的靠在铁门上,如果自责跟内疚可以让人彻底毁灭,她已经毁灭了一百万次了。
“人生果然如棋啊,想当年风光一时的戚家,现在疯的疯,死的死,剩下的还住进了疗养院,真讽刺。”
“顾柩耀。”她怒不可遏地念着他的名字,浑身被气的发抖,她的眼神已在砍他了。“我不准你讽刺我的家人。”
顾柩耀满不在乎的蹲下身,轻捏起她的下巴:
“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还在逞什么傲骨?如果没有我,你的家人早就死光了,没有我,你戚无可连他们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你应该感激我这么仁慈,这么念旧情。”
“我会把钱都还给你。如果你只是要钱,我就算去偷去抢也会还给你。但我不准你伤害我的家人,任何形式都不可以。”
“谁会在乎那些钱?”他低吼:“我要的是你痛苦,只有你痛苦,我才开心,我要收回四年前你带给我的所有羞辱。”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要你,至死方休。”他阴险可恶又带着十足胁迫感的说。
话音落下,他一把揽过她的细腰将她拉到眼前,“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说着,他就强而有力的吻了下去。
她知道,在他霸道的怀中一切的挣扎都是突然,她领会过这个男人的力气,知道他力气大的可以举起一头牛。挣扎只会加速他的欲望,而让他更加肆无忌惮的对付她,所以她不再挣扎了。
这就是他要的,那么她给他就是了不行吗?她好累,真的好累,她真的没有力气挣扎了。
“怎么不挣扎了?你就这么贱?这么想‘卖身给我’?”发现她不再挣扎,他讽刺。
“卖?”她觉得好笑:“你肯给我钱吗?对你来说,对付我根本不需要钱啊。”
他忽然放开他,轻蔑道:
“肯让我买的女人,至少有姿色,而你有什么?既不是处女,又不是烈妇,你值得我买吗?下一个地方是墓地。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看不到你脸上痛苦的表情,我会浑身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