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望着这一幕，成丹师身体微颤，本就疲惫不堪地身躯，受此打击，竟一下倒地不起！
林泉有些茫然，头上问号无数，一时间念头千百转。他到现在都没能看明白，对方刚才在做什么，又为何会如此？
“哐当”一声，肢体落地的声响，打断了林泉的沉思。
他连忙上前，扶起成丹师，并略微检查了一番。
还好，只是暂时心力交瘁，引发的脱力，晕过去而已，倒无性命之忧。
犹豫一下，林泉从储物袋内取出一两颗养元丹，喂成丹师服下。
过了一会儿，对方醒转。
“咳咳！”
剧烈喘息中，成丹师撑着身体，缓缓站起。
随后，缓步走到丹炉面前，望着炉内焦黑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丹药，目中满是惋惜。
林泉顺着视线，同样望着这一幕，心中的疑惑更浓。可他犹豫了好几下，还是没能开口。
“我并非不讲道理的人，有什么事就直说！”
成丹师眼眸微抬，扫了林泉一眼。
“我…”斟酌中，林泉还待思索用怎样的口吻，对方却再次开口打断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要问什么，也罢，此事发生也在我的意料内，不关任何人，是我太贪心了！”
叹了口气，成丹师继续道，“很简单，这炉开元丹我本想炼制出凝丹品质的，并对此琢磨许久，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凝丹品质？就是进一步祛除杂质，平日难得一见的高品丹药？我说呢，以成丹师的造诣不该如此，原来是凝品丹药，难怪会如此难炼。不过，看样子也差不多了，丹师只需再熟悉几次，想来就能凝丹成功的！
听到对方的解释，林泉这才恍然。
“嘿嘿，你不用如此恭维我。刚才发生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的。看似只差这最后一步，可实际上，就算我进行的再顺利，也不可能成功，炼丹时，这结局就已注定！”
“炼制失败的关键在于，我一开始提炼的药力，里头杂质的含量超标了。以此来炼制成品丹还可以，可想达到凝丹品质，就算我的丹术再精湛，也逃脱不了失败一途。”
“老实说，我原本还不信，可眼下加上这次，失败了这么多回，却由不得我了！罢了，看来只有等突破眼下修为，法力更凝练一些，才能继续尝试，更深入剔除药液杂质了！”
成丹师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对自己诉说。说完这些话语后，他仿佛放下了心头的负担，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不少。
若有所思中，林泉点点头。
据他所知，想炼制出凝品丹药，炼丹术必须高出所炼制丹药一截。就好比想炼制凝品开元丹，这种中品丹药，非高阶炼丹师不可，甚至有不少高阶炼丹师，都炼制不出凝品丹药。
想炼制此等品质的丹药，运气与实力缺一不可。所以，能炼制凝品丹药，其丹术必然要超过此丹品阶一截。
于是，借此机会，林泉又顺带问了一些炼丹中常见的问题，或许是因为先前出手的缘故，对方态度有所转变，虽不算知无不言，可也耐心地解答了不少相关问题，倒让林泉受益良多。
其中就包括，林泉服用紫阳花，产生的变化。
当然，此事并非谈及自身，而是借用某个好友提问。而成丹师皱了下眉，还是给了自己的见解。
用他的话来说，紫阳花确实是针对药抗有奇效，常人只需服用百年份药材中的一小半便可，而他有如此大的反应，确实与他想的一般，是体内堆积的杂质过多导致的。
至于往后，他只需每隔一两个月，服用微量紫阳花粉末精华，便可保持效果。
得到此答案，林泉埋在心里的后怕感消失。说实话，他还真不想再体验那种欲仙欲死的滋味。
解答完这些，林泉识趣地停下提问，再征得成丹师同意后，又继续辅助开炉，炼起丹药来。
数个时辰后，手中药材被消耗一空。这次炼丹的成功率还算不错，十来炉中，成品丹药达到三成以上。
做完这些，林泉告别成丹师，回到住所。
接下来，他打算一鼓作气，利用手中丹药，将修为提升那么一两层，好对付不久后的外门比试。
能获得名次，最好不过，即便不行，那么成为内门也不错。
下定决心，林泉闭目盘坐，从储物袋内取出丹药吞服。
随着药力发作，功法一遍遍运转下，林泉的修为缓慢增长起来，神游天外，好似忘记了时间。
就这样，林泉把大半的时间用在了提炼，以及服用丹药提升修为上。在丹药足够的情况下，他的修为自然如火箭般蹿升，短短两个月时间，他就突破当前境界，达到聚气五层。
而此时距离外门比试尚有四个月时间，林泉并未就此满足，继续服用丹药，提升修为。
三个多月后的一天，洞府内，林泉缓缓收功。
他面色潮红，神色中带着几丝疲惫，可脸上却有止不住的喜悦。
经过数月的努力，消耗三百余颗开元丹，他终于将修为提升至聚气五层顶峰，更在刚才，在凝品开元丹的帮助下，他如愿以偿的进入到聚气六层境界。
感受着体内初具规模的法力，林泉心满意足。
虽说此刻的他依旧是聚气中期境界，可与四层时相比，犹如云泥之别。这当中改变最大的自然是法力总量与神念强度。
别的不说，提升这两个小境界后，他的法力一下大增，比先前多了五成有余。在此等法力加持下，中品灵器操控的时间加长不少，同时，各系法术也相应威力大增，即便陷入久战，也不会因为法力消耗的问题，而捉襟见肘。
林泉的神识，在这次突破后，更从百丈范围，增加到一百五十丈。
神念强大，灵器操控起来更加得心应手。表现在战斗中，往往能精妙地处理好稍小的细节，从而奠定优势。
除此之外，更体现于操控之物的范围。比如说，先前林泉只能让灵器离身十丈，可眼下，十五丈之内，如臂使指。这一点，对于符箓等物也是相同。
因此，五十丈范围看似有限，可带来的收益巨大，特别是法力与神念同时大增，发挥出的增幅又何止一点？
当然，这近半年的时间林泉不光只提升修为，闲暇时，还时常服用参精练习法术。
参精不愧是感悟法术的灵药，经过长时间不断地努力，他终于将这几个初阶法术练习至圆满地步，凝结术印于脑海，真正做到了不用掐诀便可施法，心念所致，法术信手拈来。
做到这一步，火球术等法术再无进步可能，考虑到其威力一般，故此，林泉又顺带去藏书阁找到两个中阶法术，练习起来。
分别是中阶的防御性五行木盾术，与攻击性木刺术。可惜，由于剩下时间太短，这两个法术至此他只练至小成，还不堪大用。
否则，以中阶大成法术的威力，别的不说，比试时，光凭这一手，他就有把握淘汰半数弟子。
林泉并不贪心，短时间内能兼顾做到这一步，对他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更何况，他所依仗的两件灵器，经过半年时间的摸索，随着驱物术越发熟练，操控起来再无半分生涩。
若此刻再遇到邓氏双煞，单独对上其中任意一个，他都有把握战而胜之。就算同时面对此二人，以他眼下的手段，获胜机会不大，但自保绰绰有余。
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改变，林泉嘴角上扬，继续闭目打坐，稳固起境界。
半日后，林泉推门而出。
站在门口，望着碧空如洗的天际，林泉握紧拳头，接着，大步走出。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不再隐藏修为，展现出当下聚气六层的境界。
门外零散站着几人，正是与林泉同批入门的弟子。
原本林泉出门，这些人连正眼都不会看上一眼，然而此刻，当其中一人扫过林泉，愣了几下后，脸上浮现出见鬼般的神情，呆呆地指着林泉，一时间，竟结巴起来。
“林...林...泉...修为！”
见到同伴如此神情，这些人面露疑惑，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
同样看到了，修为深不可测，正朝自己走来的林泉。
疑惑、诧异、不可置信，各种念头纷涌而来，夹杂充斥在他们脑中。
可随着那股扑面而来的气势越发浓烈，一切又让他们不得不信。
最终，一位弟子轻叹，强压心底的不解，上前恭敬抱拳，“林师兄好！恭喜师兄神功大成！”
势比人强，由不得他们不低头！
他这话也让其余几人清醒过来，顺着语调，各自恭维。
但，也不知是想起曾经欺辱林泉的往事，还是其他，这些人背脊发凉，冷汗直冒，深怕对方此刻找麻烦。那些恭维的话，因此显得苍白而无力。
聚气六层境界，放眼整个外门，属于顶尖，更别说对他们这些入门才四五年的弟子而言了。除了周元，以这些弟子两三层的修为，加起来都不是林泉对手。
他们还真怕对方旧事重提，狠狠报复一把。毕竟，虽说有宗规在，可对方只要拿捏好了，不下死手，即便找管事又能如何？